Rumor has it
別 人 所 說
1. 別人都說他對她感興趣 Raleigh & Newton & Herman
剛抵達香港碎頂基地那天,在Mako的帶領下Raleigh參觀了嶄新的Gipsy Danger。把行李安頓好後,他便動身前往飯堂,打算填充一下連續飛行十多小時後的空腹。走在最後的基地裡,不分晝夜皆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毫無預警地他的肩膊被猛地拉住。
「哈、總算給我打聽到你的事跡了!原來你就是當年那位一人駕駛的英雄!」
毫不客氣的聲音在廊道上顯得隔外響亮,半皺著眉的Raleigh轉過頭來迎上一張架著眼鏡、配上一頭亂髮和有點瘋狂神態的娃娃臉──那個說只有他的母親稱呼他作博士、還在手臂上刻了一堆怪獸刺青但元帥強調是一位天才科學家的Newton Geiszler。
「嘿、 剛剛在電梯裡我就覺得很奇怪你為何針對我,原來是因為怪獸的關係!──好吧,我向你道歉,在戰鬥裡失去了哥哥這事真的很慘……我不應該表現得那麼興奮的, 可是當下真的沒認出你來嘛、變化太大了…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跟你解釋看看怪獸的魅力!了解牠們也許是我們獲勝的關鍵,你必須要明白──」
老 實說,Raleigh能夠看出對方並不是來故意挑釁的(──好吧,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一臉想要炫耀『給我找到答案了』的自豪表情。也許令人難以致信、但 這個科學家顯然和大部份刻版的印象相反:總是表情得感情洋溢,唯一乎合作為科學家的一點大概就是完全不會看氣氛、只醉心於自己感興趣的題目而忘我地忽視周 遭他人。
Raleigh說不清自己喜歡或討厭這種人,就只是覺得他難以招架(顯然站在Newton身旁的那位Hermann Gottlieb博士和他身同感受──拿著拐杖、晚一步才趕上來而無法插話的他臉色很是難看)。因此當這位年輕科學家顯然和在電梯裡時一樣、站在走廊上發 表內心世界之時,Raleigh不得不中止他的偉論和發現。
「Geiszler博──Newt。」Raleigh在看到對方張嘴顯然要抖 正他的時候便立即識相地改口,要不然這真的會沒完沒了,而為了能夠讓眼前這傢伙閉嘴,他不介意退讓一步:「我想我們對彼此都有一些誤解,我很抱歉。我只是 對於和怪獸加深認識這件事上沒有任毫興趣。你的工作需要這點,我很佩服──」
「可是我剛剛看到了,在電梯裡你明明一直偷瞄著Mako的反應!」
Newton沒讓他說多過三句,又再一次打斷了他。
「呃?」
這下Raleigh真的接不上來。
「給 我看出來啦、不用裝了,特地指出我的怪獸刺青其實是想在女士面前炫耀一下你的戰績吧。」挽起了衣袖的Newton抱起手一臉權威地宣告:「別說我沒警告 你,元帥可是出了名不讓任何人接近他的女兒,從科迪克島搬到香港裡來,多的是自願離職的傢伙、尤其是Mako領導的技術小組,簡直就是重災區……」
「等一下,我並沒有對她──」
「抱歉,Mr. Becket,我為我這位沒半點人際社交常識、情緒智商大概等同一個二年級小學生的同僚向你道歉。」Hermann總算抓到機會插上話,他用手杖戳住想要張嘴抗議的Newton,而代價是Raleigh的辯解再度被這兩個一唱一和的科學家無視了。
「你大概是要去吃飯吧?我們不會再打擾你了──不過Geiszler博士唯一沒說錯的一件事是,別對Mako Mori小姐動歪念,不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正經得多的Hermann留給他一個不贊同的搖頭和嘆息,彷彿點出一題明顯計算錯誤的數學題一般,然後兩人邊吵邊離去了。餘下Raleigh一人愣在陌生的廊道裡,感受到經過的工作人員裡不乏朝他投以憐憫的眼神。
──到底元帥對Mako的追求者幹過啥啊…?
Raleigh只是覺得哭笑不得,再說這些傢伙的思維也太跳躍,他和Mako才認識不到三小時耶!
周 遭的誤解令他忍不住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對她感興趣嗎?大概有那麼一點點,他得承認。雨傘下的女孩顯然對他有一定的認知,他卻對她一無所知。只在房門前 寥寥的幾句交換中了解到她有著優異的成績和想要成為駕駛員的心願,感覺是個表面平靜如鏡,水面下卻也充滿了各樣心思的直率女子。但她已對他直說了她不會是 明天給他篩選拍擋裡的其中一員…
他想像了一下對方穿起鎧甲成為他的拍擋的可能性,但腦中只是再次閃過Yancy被拉出機甲外的殘暴畫面,他不禁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無辜的女孩身上,隨即便將這一切拋諸腦後。
2. 別人都說她對他感興趣 Mako & Wei Triplets
「哇噢、Mako美眉要挑戰他了…!」
武館內,當那個一回歸便把三位後補都掃下場的前駕駛Raleigh Becket向場外的Mako Mori下挑戰書之時,站在人群前端的煒氏三兄弟不禁忙著擊掌、吹口哨起哄,元帥喝止吵鬧的聲音很明顯是投向他們三人的。
三胞胎剛在維修坪上自架的籃球場打完一場,正打算回房去淋澡後便前往飯堂吃早餐,經過武館看見圍觀的人群時才想起最後一組機甲的拍擋篩選正要舉行。愛湊熱鬧的本性令他們忍不住抱著籃球也要擠到前面去。
老 實說一開始他們對於這個興趣不大,專注於做好自己的部份就好了。但對於那個名氣不小的逃兵能耐到底有多大、值得Pentecost元帥親自到冰天雪地的牆 下把他挖回來,他們不得不承認內心某種好戰的心態被挑釁起來。接下來看到的卻是比網路上追看的連續劇還要峰迴路轉,元帥敵不過Mako的眼神攻擊而讓她下 場了。(煒虎在一旁竊笑:就說沒人敵得過她嘛)
Raleigh和Mako兩人流暢得猶如舞蹈一樣的三個回合,若非最後被元帥中止了,大概還可以繼續下去吧。
煒氏兄弟們太清楚這代表了甚麼,在其中一位主角Mako拿起靴子匆匆離開武館的時候,他們追上去,三個高個子一下子便圍住了還沒從體術中回過氣來的女孩。
「剛剛真是超帥耶!」煒虎首先喊道,從後把Mako嚇了一跳。
「最後那一記很漂亮,完全把他擱倒了。雖說我是絕對不會想領教啦。」大哥煒龍邊點點頭邊評價道,Mako還來不及道謝,另一邊的煒祥卻突然像是鼓起了勇氣的問:
「Mako妳喜歡上那傢伙嗎!」
「呃?」
愣住的Mako差點絆倒自己。
「不是嗎?」邊扶住對方,煒祥的眼神內流露出希望的神色。
「我─並沒有──」
「別管這個笨弟啦─」煒虎一把撥開弟弟的頭,邊朝著Mako做出嘴型『他一直在暗戀妳』,然後說:「Mako怎麼會看上他,只是想教訓他一頓對吧?」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地充滿了默契度。」煒龍邊輕拍了拍Mako的背鼓勵道:「真的不考慮看看嗎?我們三兄弟都覺得妳很適合啊。」
「再跟元帥說一下吧?給他買點他喜歡吃的東西說不定會有幫助喔?」煒虎問。
「你以為元帥是你嗎!」這次換煒祥推開二哥,然後轉過頭來認真的對Mako說道:「總之我們很期待和妳並肩作戰。」
煒龍好心地提醒她:「快點把鞋子穿上吧!那傢伙要追上來了。」
在三胞胎們一哄而散之時,Mako這才發現廊道末端那個揉著一頭零亂的短金髮、仍穿著白色背心和深色長褲的『那傢伙』。她立即蹲下來讓藍色的髮隔絕了視線的交會,連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她把這歸咎於剛剛三胞胎們的胡言亂語,把她搞得慌亂又暈頭轉向。
她 對他感興趣?當然。他可是會駕駛她修復好的Gipsy Danger的人,她不得不在意當年那個把它毀掉的人會否再做出同樣的事。並非不諒解他的過去,她甚至在他身上看到和自己非常相似的東西:她把她的傷痕抹 染在髮梢上,他的疤痕則早已刻進骨肉裡。所以她才斗膽在篩選前夕的最後一刻挑戰養父的權威,為自己爭取一絲成為駕駛員的機會。始料不及的是剛剛那種連她也 沒預料到、隨著每一下揮棍相接而倍增的相聯性……
胡思亂想中的她把鞋帶連續打了好幾次還是弄不好,讓Raleigh成功追上來,陼住了想逃離進房間裡去的她說:
「你剛剛也感受到吧?我們有著浮動連結相聯性。」
3. 別人都說他們對彼此感興趣 Raleigh & Mako & Sasha & Aleksis
「你們兩個給我等一下!」
Raleigh和Mako剛一起在維修坪內的鷹架上吃完午餐,兩人拿著托盤打算歸還到飯堂去時,突然被一道帶著濃重口音的女聲喝住。
他們回過頭來時發現是駕駛第一代機甲的Kaidanovsky夫婦。一高一矮、棕髮挑染成金的男女,正帶著不言而喻的氣勢朝他們踱步走來。還沒開口,這畫面已有種要被找麻煩了的預感,令人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因為首次測試的嚴重失誤,遭受到基地全體上下白眼不夠,還和別組的駕駛發生肢體衝突,Raleigh和Mako覺得今天已經不能再糟了,但看見眼前被媒體稱為戰神的兩人,他們發現也許更糟的事才正要發生。
「Becket和Mori是吧?」
軍靴重重地敲響在地上然後凜然停下,Sasha開門見山地問,略過任何問候或軍銜而直呼其名:
「剛剛我和我老公站在Gipsy Danger前面,以為可以看到與別不同的第三代機甲起動,卻差點被殺──」
六年沒有離開過凍原,帶著一堆炸藥來到這個又濕又冷的海邊城市,處身於人類最後防衛軍的基地裡,Sasha和Aleksis可從沒想過最大的危機竟然來自於將會兼肩作戰的隊友。
「我不管你是元帥特地找回來的前任駕駛還是本屆最優秀的畢業生,作為騎兵這可是難辭其咎的錯失。」
Raleigh和Mako兩人都沒有作聲,他們都太清楚在這時候為自己駁解已是徒勞,已發生的事無法改變。儘管如此,Raleigh還是忍不住覺得生氣,因為他能感受到大部份人指責的目光依然集中於Mako身上,卻沒有人知道他在彼此腦海相連時所目賭的真相。
他不自覺地擋在Mako身前。
一直讓妻子主導、只是沉默地用凌厲的眼神注視著他們的Aleksis突然開口了:
「是你先追逐兔子的嗎?」
Raleigh有點意想不到,但隨即點了點頭。
Sasha哼了一口氣。
「我不管你們誰先出錯,如果是真正的拍擋就好好地克服過去;假如無法跨過去的話,你們便只能放棄彼此了。」
這句話比元帥的訓話更令Raleigh和Mako感到傷害,也許是比起直接的禁令,彼此再也無法合作下去的可能性更令人無法接受。
「「──我們會一起跨過去的。」」
Sasha和Aleksis互望了一眼,然後那張冰冷艷麗的臉上竟然勾起了一個鮮紅的笑。
「很好,至少即使從精神連結中脫出,依然留有同步的跡象。」她朝Raleigh方向拋了一個眼神:「這是只存在於有著多次連結後才有的後遺症。這種特徵你應該不陌生吧?Becket。」
Raleigh還在驚訝於對方所說之時,Sasha頓了一頓,並轉向Mako說:
「而且妳還能夠和機甲的連結強烈到無法從外部解除…不能少瞧嘛。」
Mako一下子難以分辨這是諷刺還是讚賞,如果是前者,她大概不會驚訝,畢竟眼前這兩人可是以態度強硬且不好相處而見稱的第一代駕駛;若是後者……老實說她不知道該作出怎樣的反應。就像現在。
看著愣住的兩人,覺得挺有意思的Sasha忍不住調侃他們:
「啊不過剛剛給我瞄到了……你們躲在鷹架上用餐?真是浪漫啊。」
突如其來的轉蠻話題令Raleigh和Mako不得不反應更大:
「等一下──」
「我們並不是──」
「嘛、我和Aleksis也做過一樣的事啦。年輕真好。」
Sasha勾起身旁的拍擋兼另一半的臂,Aleksis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在Raleigh和Mako眼中,卻總有種錯覺這巨人的臉和脖子上都要泛紅了。
今天這一切也太超出預期之外了,他們心想。
轉過身離去之前,揮了揮手的Sasha留下這樣一句:
「只是來確認一下你們還有著最起碼的浮動連結相聯性,要不然我們可不會把性命賭在你倆身上。」
乍聽冷酷,Raleigh和Mako卻不禁鬆了一口氣,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發現這一切被誤會了也無不可。
至少,他們被相信著。
2014.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