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mmy Bears and Flowers
小 熊 軟 糖 與 花 朵
※沒錯,這一切都是私心。Chuck沒有死掉自太平洋海底回來。誰都不能告訴我別的。
Herc Hansen對於自己的兒子從深海活著回來這件事已經覺得有夠難以致信。但更讓他難以致信的是Chuck醒來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老爸,哪裡有花和小熊軟糖賣?」
可想而知,Herc(以及其後聽聞此事的人)有多震驚,大家都懷疑Chuck大概是從Striker Eureka逃出來之時撞到腦袋了。
可是當事人即使是坐在病床上滿身繃帶仍然固執地要實行自己所說的要求,只差沒拿著拐杖指使自家的狗去把自己的隨身用品拿來就要下床。急得一旁的父親又哄又罵,最後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才把兒子壓回到床上去。
「真的那麼想要我幫你去買又怎樣!可是你也要讓我知道你到底要這些東西幹甚麼?!」Herc朝他大吼。老實說他想像過無數次兒子醒來時該如何彌補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最後還是演變成這種武力相向。
「和你無關啦老頭!還有我的肩超痛的好不好你快點滾開……」漲紅了一張臉,Chuck大叫:
「好啦我說就是了!我是要送給Mako!」
對於Herc而言,這是同一天之內的第二個衝擊。
「等一下臭小子!!你是從甚麼時間開始俏想人家森小姐的說?!為甚麼我在Drift裡都沒發現過──不對!你現在就去告白是怎麼回事!我從沒教過你如此唐突的便去打擾別人──」
「你甚麼時候教過我如何追求女生了?老爸。」Chuck沒好氣地打斷他:「再說,誰說我喜歡Mako了?花和糖果是Pentecost的意思。」
Herc愣住。好半徜反應不過來。
「……Stacker?」
這個名字的響起,使一室的空氣沉默了。
Chuck艱難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手好一會,才開口道:
「… 在他把我送出機艙前,我在他那比任何人都要平靜的腦海裡,看見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穿著藍衣紅鞋的,哭泣著。他從一部Jaeger裡走下來,在一片廢墟中拔出了一朵垂死的小花送給她想哄她。然而那女孩…不、一定是Mako吧?也許是語言不通,就是止不住哭聲。這時從Pentecost的身上卻突然傳出了肚餓的聲響,Mako反而因此笑了起來,銅鈴一聲真摯的笑聲。她從一身滿是灰塵的外套口袋裡翻出了一包所餘無幾的軟糖,把它們全倒進Pentecost黝黑的大手中…」
Chuck抬頭迎上父親聆聽著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氣說:
「他希望能看見Mako最後一次的笑容。我得替他完成才行。」
儘管他的身上都是傷,但他還活著。而這全賴那一個把整個世界和一個女孩摃在身上的男人。
而這些,不需要明言,同樣作為父親的Herc自然能理解。所以他只是簡單地頷首,從床邊退下來,抓起外套在離開房間前轉頭跟兒子道:
「我這就幫你去買,然後我們一起去找森小姐吧。」
這是很久以來的一次,Chuck沒有反對父親下的決定,坐在床上和Max等候。
Herc費了一點勁才買到小熊軟糖(花就別提了他像個傻子般站在香港街頭和那些向他兜售各式各樣花束的中國女孩完全溝通不了,他有點後悔沒找Tendo或其中一個煒氏三胞胎來幫忙──最後他只好挑了大部份女士都應該會喜愛的雛菊),老實說以他和Stacker相識之久,他從沒聽說過Stacker會吃甜的,糖果就更別提了;至於溫琬柔弱的花朵和他們這些軍人更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東西。可是他也被誰都更清楚那個來自東京的小女孩是支撐著每天皆和死神掙扎著而活下來的男人的唯一理由。
比花還要堅韌的硬漢。所以他才把他的兒子交給了他,而他遵從諾言將他送回來他的身邊。
使他的女兒在他離去後露出笑顏是他唯一能做到作為報答的事。
…但當Herc看見Mako收到Chuck送的花和糖果時泛起的欣喜模樣、與及自家那個不長進的兒子因而紅透了大半張臉之時(還有全程站在Mako背後的Raleigh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他實在不太清楚這是Pentecost的遺願還是他留給他最後的惡作劇。
2013.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