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tickle a sleeping dragon
別 驚 醒 沉 睡 中 的 龍
-The Badger of Valley-
溪 谷 之 獾
淙淙流水和微微涼風,使稻穗搖曳、令紅葉紛飛。
時值秋季,此處乃山中溪澗與湖泊匯聚之處、豐收時節最為富饒之地;人民的笑容一直以來都是這片土地贈予Helga Hufflepuff最珍貴的禮物。
她站在陽台上觸目一望無際的麥田,喜見農家的孩童領著羊群邊哼著歌謠走過其中,觀賞著候鳥成群緩緩劃過天空,聆聽著細碎蟲嗚不絕於耳。
她也在等待著。
一陣風隨之而來,拂過她的金髮和微笑,並帶來了她預期中的客人──
一隻鷹精準地落下於陽台上,巨大的雙翼剛收起便化成了人身,只有幾片落下的棕紋羽毛,輕如枯枝落葉。
「如此唐突來訪,還請見諒。」
「哪裡、我正期待著高貴的鷹遠渡而來…」她仰頭迎向藍袍黑髮的巫女,即使身戴金冠仍然誠懇地牽起自己鵝黃色的裙擺,輕行了一個見面禮:「再說,能夠接待當今最為睿智的大預言家是我的榮幸。」
「令人意外,我以為不會從謙虛的黑獾口中聽到如此客套的話。」Rowena邊回禮,邊挑了挑眉。
她卻笑聲如鈴:「並非恭維,我打從心底久仰來自峽谷深處的鷹之家族的名聲。」
「這並非讓我更難以招架麼?明知道我這趟來的目的正是為了同樣的東西。」
Rowena不禁失笑,對於好客的哈夫帕夫早有所聞。
一如所有禮節的要求,Helga邀請她坐下,並拿出了上好的葡萄酒和金杯以示款待。
兩個巫女對坐於陽台上,夕陽斜斜而耀目地,形成了黃金遍灑大地與黑夜來臨前夕的巨大對比。
黑色長髮和金色曲髮相差如晝與夜,彷彿自太古之初便已站於此,只為觀看日升月沉,星海轉移。
「…果然到了那個時刻麼?您的預言。」
首先是Helga打破了沉默。
Rowena因為夕陽而輕瞄起了眼睛: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適合的時候了。」
「興建學院一事…」
Helga頓了一下,再問:
「言下之意──是需要我們的名聲嗎?」
「您真坦誠。」Rowena微微一笑,並沒有否認:
「深受人民愛戴的哈夫帕夫,以其忠誠的名聲與仁慈的治政而得名,種種都是我這種峰芒過露又顯得咄咄逼人的預言世家所欠缺的。因此為了建立這片土地上第一所學院,您的支持與及參與是不可或缺的。」
Helga卻飛快地搖了搖頭:「請不要妄自菲薄,您需要我們的忠誠,哈夫帕夫必有所給予。更何況這是為了下一代與未來的孩子,我和我的家族必然會負上這至為重要的責任、並將之視為畢生的己任──以協助學院的建成。」
然後,安靜中,溫和不知不覺地醞釀成認真:
「但是有一點,鷹之女士,您必須知道──忠誠只存於平等關係之上,盲目的忠誠只叫愚昧。」
Rowena的藍眼也轉深:
「您是指能讓您…、不,我是指能讓哈夫帕夫信服的對等契約嗎?」
「沒錯,教學中,我們所重視的除了智慧和知識之外更需要一顆善良美好的心靈。」Helga的手指落在自身的胸口之上:「所以我們的參與即代表包容和共處,這一點即使是純血論也不能有所阻礙。」
「我個人贊同您的觀點。」黑髮巫女再次頷首,給予確定。
金髮巫女卻露出擔憂的神色:
「但其他參與者會否抱持同樣開放的態度?」她意有所指,猶疑了半刻後還是不得不說出口:「抱歉,我實在無法裝著沒嗅到沼澤的氣味;障氣太重了,還有黑魔法的痕跡……」
「不愧是獾,嗅覺太好了呢。」Rowena拂了一拂藍袍,嘆了一口氣,給自己再施了幾個咒:「別的參與者我也許無法保証,但作為創建者的其中一份子我必站在支持您的立場上。因為您已站在為學院爭持著最大利益的一方了。」
Helga聞言不禁展開微笑,拿起刻著獾紋的金杯盛滿甘美葡萄酒:
「那樣,雷文克勞擁有哈夫帕夫的忠誠。」
兩隻金杯相碰,清脆一聲如同一個承諾換來一輩子的忠誠。
「為我們的未來敬一杯吧。」
Rowena在離開前問:
「冬天將要來了,留下您的領地和子民們沒關係嗎?」
Helga迎風而笑:
「請不用擔心,獾是活在冬季的。」
鷹再次踏上旅程,獾自長眠的地穴中甦醒過來,既是黑暗時代的開始,也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