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me
Day 6: July 21, 2012
Harry Potter 7: Grindelward & Dumbledore
紅色的鳥越過暴怒的風雨、瘋狂的大海、與黑色城堡的高牆,牠細細的爪子落在最高之塔的窗縫之間,那道小得只有如牠這樣的生物才能穿過的窄縫。
美麗的鳳凰閃著火光,即使是以黑暗寒冷見稱的Nurmengard囚室也被溫暖起來。
斗室角落處,殘舊毯子下的瘦削老人因為暖意而醒來,他瞄著眼睛半趟才認出這稀有的魔物。
「…哈紅色的小鳥兒,我認得你,你不是Albus的寵物嗎?」
Grindelward朝鳳凰伸手,牠卻沒有理搭只是站在原地。
他聳肩一笑,於自己建造的牢獄中待得太久,他老是搞不清時間日期。
「怎麼會出現在這了?他可不會為了考慮我的房間溫度而特地派你來的……」
鳳凰發著一聲泫然欲泣的叫聲,打斷了他,他看著那雙黑色如海的眼珠,當中彷彿閃著火炎,他突然不禁面色一變,本已顫抖的手更是抖得不堪。
「……他死了嗎?他終於也死去了嗎?他竟然比我早一步死去嗎?」
然後下一秒Grindelward發出無可抑制的大笑,他笑得連淚都要掉下來了,而他以為這百年來在Nurmengard渡過的歲月已讓他無淚也再無恐懼。
「他居然比我先死…贏了我卻居然比我更早死去……這真是最諷刺的笑話…」
Grindelward邊笑邊哭,只有鳳凰輕哼起歌來,那是微弱的挽歌,撫平了他的笑聲與哭聲。
年輕的時候他們被誰都害怕死亡,因為擁有太多而害怕失去,想要征服更多來超越死亡。他們企圖蒐集死亡聖器也只是為了最卑微的慾望與最自私的恐懼──他們想活到最後,立於頂端,見証這一切。
然後他們都理解了──當Dumbledore看見他的妹妹死去、而Grindelward則是在敗於他的手下之時發現──他們恐懼面對對方更甚於面對死亡,只因彼此握有對方的弱點、對方不想面對的事實,而這些加起來比死亡本身更讓人受不了。
當你願意投進火裡只為一死,才能征服死亡…
Grindelward抬頭,隔著淚光聽著鳥兒的歌聲想起有關於鳳凰的童謠,不禁一笑:
「所以我們只有投入死亡的懷抱這一途…而聰明的鳥兒你卻能得到我們渴求半生的永生不死。」
歌聲漸滅,牢室回復安靜,Grindelward卻突然猛烈咳嗽起來,紅色的鳥兒想靠近他卻抬頭說:
「有訪客要來了,走吧鳥兒,回去你的森林,回去你的火炎。然後我會替你向你的主人問好,我們很快便會再見了。那個要來殺我的小伙子甚麼都不會得到。而他也很快會加入我們。」
他一笑,一揮手紅色的焰炎也隨之升起,鳳凰浴火,就像火被撲滅一樣,溫暖消失。
回歸於黑暗的牢房一片死寂,彷彿剛剛發生過的一切都只是火柴上一抹夢境,毯子下的Grindelward卻比甚麼時候都要清醒,他在倒數著,即使隔著風雨他都能聽見死神微近的腳步聲。
沒關係…他在等待著……
然後毫無預警的,黑色的風突然捲入囚室中,如最濃烈的污水也如最稠密的黑霧,散開後是一張白色骷髏一樣的臉,裂開蛇一般的笑和齒和舌,手握魔杖指向他,
「告訴我,昔日的魔王,Elder Wand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