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mises
Day 29: August 13, 2012
Eastern Promises: Nikolai & Kirill
因為儀式而提早打烊的餐廳內,黑暗而幽靜。五巨頭包括Semyon皆已離開,只餘下Nikolai和年長的刺青師坐在紅色的包廂裡,一人喝著一小杯伏特加靜候著,而另一人則揮動著針槍繪畫起來。
先是膝蓋、然後是鎖骨。兩枚星星。
黑與白。尖銳的角。閃亮於皮膚上。
烙印於身上的承諾既光榮又不堪。但卻恆久永遠。
「看看我的兄弟─!昨天還只是個小小的司機,現下已成了組內最耀眼的新星!」
Kirill誇張地走進來,輕易地打破了一室逸靜的安祥氣氛。Nikolai不用回頭便已知對方手裡大概正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白蘭地、另一隻手夾著燃得正熱的煙枝。在對方停靠在他們的位置時,伴隨而來濃重的酒意和煙味証實了他的猜想。
Nikolai抬起頭剛好迎上了彎下腰的Kirill,對方把一隻手臂擱在他的肩膊上,臉上掛著顯然已半醉的微笑,似乎正在打量著他身上那新添的圖騰與徽章,與及舊有的傷疤。
「搞定了老闆。」
刺青師剛好於這時揚聲,伸手用毛巾在Nikolai的胸口上一抹,多餘的墨色散去,留下不再磨滅的記號。
「謝了。」
Nikolai朝年老者點頭,對方頷首,站起來快速俐落地便把工具收拾好,離開時連一眼都沒正眼看過出現於此的Kirill。
Kirill只是嘖嘖的目送著刺青師的離開,呢喃道:
「你看看那個老骨頭……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在他們那一班老骨董眼裡我永遠都不存在!」
「放輕鬆一點,Kirill。」 Nikola從沙發上站起來伸展四肢,邊安撫總是難耐不滿的年輕主子。他口敏熟練,因為他太清楚他的不滿了:
「終有一天他們只能看著你。因為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
「你沒看到剛剛老爸他主持完你的儀式離開前還訓了我一頓…」咕嚕著的Kirill活像個孩子,Nikola不禁一笑。一切都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父親一手造成的。但他毫不可憐這兩人,父與子都不。
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任務是甚麼。看著雙手上滿佈的刺青,他更加篤定。
Kirill於這時回過頭來,看見他盯著身上的刺青,視線也隨之落在對方膝蓋上烙下的星星,半讚賞又半嘲諷的語調:
「新加入的刺青很相襯嘛。以後你便不用向任何人下跪了。」
Nikola抬頭,對上Kirill,對方燦開一笑,補說:
「當然除了我。」
Nikola挑了挑眉卻沒有反駁,只是抓起自己的衣服。Kirill隨即摟起對方的肩膊,邊把他拉往門口邊說:
「今晚是值得慶祝的一夜!別打算把我掉回家去,我們得好好去夜店玩一晚……」
Nikola隨Kirill擺弄,卻有預感他們只會越陷越深。被自己所作的承諾束縛下半輩子。就像他們一身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