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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6: August 10, 2012
Person of Interest: Reese & Finch
Fusco自言不是一個好警察,也從不打算當個好警察。他需要的從來只有錢、供養兒子、和保命。所以其實說不定紐約市內隨手一份工作都有機會滿足他這些基本要求;只是剛好他當上了警察、剛好他收了賄、剛好他接到了要把這個男人棄屍荒野的附帶任務而己。
一切都只是剛好,在這個人口稠密機率也因而倍增的城市裡,多的是錯誤地出現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的人;所以給他摃上了這個穿著西裝的傢伙,他只能自認倒霉。
可是因為這個穿著西裝的傢伙而遇到另一個同樣穿著西裝卻戴著眼鏡還不良於行的怪咖,這便是意料不及了。
有一次沿著紐約的海岸線邊吃著街邊熱狗散步、邊混在人群裡和這兩人碰頭,Fusco忍不住盯住走在他和Reese前面的Finch,儘管腳步艱辛一跛一拐的卻仍然迅速。就只是那生硬的稜角背影,充滿了和周遭的人群格格不入感。
「老實說……你看他會不會是機器人?」
Reese幾乎嗆到了手中的熱咖啡,差點便能夠把對方和自己的西裝外套與襯衫一起毀掉。他望向身旁的警察再望望前面的老闆,忍不住用近乎對不起我沒聽清楚你說甚麼的嘲諷態度回問:
「機器人?」
「就是眼鏡矮子啊。」Fusco聳了聳肩,似乎剛剛的發言並不是在開玩笑,他還用熱狗比了比對方的方向──Finch正奮力前進的目標是在這種戶外地點難得會提供綠茶選擇卻意外地受歡迎的健康小食店。
「呃…… 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何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嗎?」Reese覺得額角在抽搐,介乎於想笑又不敢笑的狀態;一方面他不敢想像旁邊這個難得開始跟他們合作作內 應的警察開始精神錯亂;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個瘋狂的點子居然有那麼0.01%的可能性──誰叫除了Finch自己的說辭之外沒有人能夠証明那部會吐出數 字的機器存在?說不定Finch只是這機械的一部份………
「因為最匪夷所思的是你們才對。」Fusco的話打斷了Reese的思緒:「當你們每次都較我們警方早一步抵達案發現場、還每次都把案子解決掉!這簡直就像你們有預知能力一般!老兄,我有這樣的懷疑一點也不奇怪吧?」Fusco愈說愈氣憤的模樣彷彿就像在說:我沒有先發瘋把你們供給政府單位已經很有忍耐力了!
Reese只是默默地看著Fusco爆發,一直等到Fusco被他那張活像隨時開殺戒前的嚴肅模樣嚇到,才吞吞吐吐地把下半段改為:
「嗯好吧…不過也有一部份的原因是昨晚我的兒子在跟我說他最近很迷的一本科幻小說,裡頭有這麼一個全知全能的機器人……」
「Detective Fusco,床邊故事你便留著回家跟你的兒子說吧,跟我們一起工作的話還是把幻想拋開比較好。」
Reese重拾他的撲克臉,把紙杯掉進經過的垃圾桶,害Fusco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邊往Finch的方向走去,邊留下一句警句給好奇心過剩的貪污警察:
「真相其實可能很簡單。」
是 的,真相其實很簡單。就只是兩個都失去過重要的人剛好走在一起尋求某一種償還而己。他們總是互相推說很復雜,不過都只是想略過傷口不提舊事的拙劣藉口。然 而就像那老舊癈棄的圖書館內存在著一頭看不見的大象一般,在那重重疊疊的線路之間、一幅又一幅的照片、和一列列印刷出來的數字之間,他們互相刺探,像瞎子 摸象一般想要知道大象的全貌。
而真相就在他們觸手可及卻又無法看清所有的距離。
然後Finch拿著煎茶回來之時,那飄出來的味道讓Fusco忍不住偷看了一下杯中物。那詭異的綠色害他再一次在Finch看不到時拉住了Reese驚恐的問:
「嗯,你確定我們這位共同的朋友真的不是機械人嗎?說不定是外星人?你知道就是那種借用了人類身體的…」
「夠了Fusco我不會對這再發表任何言論……等一下、你幹麼稱呼他作我們的共同朋友?他可不是我們的共同朋友!」
「呃?」Reese的反應讓Fusco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是你和他之間的共同朋友,可是你、絕不是我和他之間的共同朋友。」
Reese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近乎一字一頓地說。只欠手裡握著一把槍。
他這強硬的態度讓Fusco啞口無言,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知道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只需要三十秒便能擱倒三個配槍的傢伙的西裝男居然在意這種猶如Facebook交友狀態一般的瑣事兒;這認知害他得重新考慮今後對眼前這兩個神祕兮兮的怪人作重新評估觀察。
也許,真相真的比他所想的要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