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emble
Day 20: Aug 4, 2012
Avengers: Natasha & Clint
當Black Widow張開眼之時,她那長長的眼睫毛在輕眨,費了好一陣子才搞清楚一枝箭頭正對著她。
雪花在飄。俄羅斯的冬季冷得深入骨髓。
還好隔著一條街道的距離,她心想,發現兩人在打鬥間已各自落在兩棟相鄰的建築上,腳下傳來莫斯科之夜所獨有的光線與聲響,似近還遠。
剛中了的一拳讓她仍有些暈眩,她用拇指把嘴角的血抹掉,然後深吸一口氣,令人懷念的故鄉冷空氣;她只是沒想到才剛踏入祖國的領土便被狩獵;而她一直以為這裡才是她的舞台。
也許是太久沒回來了,最危險的地方似乎永遠也不能成為最安全的地方,即使這裡始終是她最懷念的地方。她卻只能夠離開、逃走、再逃走。
她抬首,看著對面那個一身深紫色裝束的沉默殺手拉著張弓的姿勢,隨時向她投向死神的箭。她聽說過他,代號是Hawkeye的傢伙,組織派出了他的話就是認真的想要把她殲滅了,徹底地。
她不禁泛開一個笑,溫暖得能夠融化掉唇邊的血與雪,她發覺自己現下的心情遊走於該覺悟還是反抗到底的矛盾之間;被虐待、被迫供、被追殺,這些對於特務來說都應該是家常便飯──才怪,只是剛好這些都落入他們的職業範圍之內。
附帶條件還包括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同盟也沒有伴侶,更別論喪禮,就只怕連屍體也不會剩下。
為何會成為這樣的人她已經快想不起來了,也不是甚麼動聽的故事;她只是發現自己該死的擅長這些把戲──偽裝成不是自己的人、誘惑欺騙他人的手段、殘忍極致地幹掉對方的的各種方式……但擅長等同於喜愛嗎?不一定,只是身處其中之時必然會說服自己這便是自己一直以來所冀求的日子。
不然如何活到這一刻?
雪愈下愈深。
她看著他,一秒鐘猶如一個小時之久,如箭在弦的感覺,視線幾乎被蓋過;她發現自己在抖顫,是內心也是溫度。
他收緊了弓。
「嘿……Hawkeye對吧?」
她忍不住打破沉默,讓對方一頓,因為他可沒設想過獵物會跟他搭訕,而她可受不了自己死於寂靜之中、讓雪當作她的送葬品。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輕巧的躍過那道相隔著他們的城市裂縫,落在他的面前。
「在你把我殺死之前……讓我送你一個吻吧?」
北國之夜還很漫長,他們這個死亡約將會於何時結束,仍然是未知之數。
而誰說她會死於今夜?說不定這只是另一段浪漫戀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