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Autumn
Hannibal: Bedelia & Abigail
穿著宛如一株玫瑰的紅衣,女人優雅地步下通往地下室的階級,高跟鞋敲響地面的聲音清晰地回響著,一下、一下、又一下。往下沉,慢步進入地獄。
地牢一角,長髮少女因為聽聞聲音而轉首。她於永夜一般的黑暗中看見那閃耀著微光的金髮,梳理整齊猶如獅子一般尊貴,她不禁輕聲的問:
「妳是…?」
高跟鞋的聲響停下,就在面前。少女如幼鹿般敏感的嗅覺聞到了香水的味道、乘坐高級房車留下的皮革味道、還有酒香。然後她聽見了柔軟的、成熟的聲音自我介紹道。
「我是Dr. Du Maurier,不過妳可以稱我Bedelia。」
垂首的少女,大半張臉被簾般的棗色長髮掩蓋了,看不見表情,聲音中也聽不出情緒:
「妳還是快走吧,要不然他回來可是會殺了妳喔。」
「他是指Hannibal嗎?是他叫我來探望妳,我也是心理醫生,也許可以幫助妳一下。他說妳大概比較喜歡跟女性聊天……妳是Abigail?」
女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只是靜了一靜,像是想要回想自己的名字卻想不起來,然後說:
「他殺了一個闖進這裡來的女調查員。」
「他殺了比妳想像中還要更多的人。就跟妳我一樣。」
Abigail猛地抬頭盯著她看,一臉想要辯白但又無法反駁。
但Bedelia的神情並沒有任何責備或愧疚,只是伸出手想替她把頭髮撥到耳後,卻觸碰上那隱藏其下的傷痕,與及新生的皮膚。
「耳朵…沒有了。」Bedelia的聲音帶著憐惜,「還痛嗎?Hannibal本想取走妳的眼睛,但我跟他說這對女孩子來說太殘酷了。」
「…就跟梵高一樣。」Abigail喃喃的說。
Bedelia微微一笑,「我很喜歡他的向日葵。」
「從前唸的中學裡…美術老師說他是唯一一個能夠令明亮的黃色變得憂鬱的畫家。」
Abigail盯著自己的雙手所看,卻只看到血一般的深紅色。
「我們都是被擺佈的一抹色彩,用作裝飾畫布的一角。」
Bedelia坐下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拉下她的肩膀,讓女孩如一片落葉般側躺到她的腿上。
「妳很久沒好好睡過一覺吧?」
少女依言閉上眼,她回想起和父親一起乘上的那列火車,起動之時經過重重森林。被金黃橙紅的葉佔據了窗外的視野。她就像一頭被活擒的鹿一般很想回到叢林裡,她的父親卻正在背後守護著她。
她坐下於另一個少女的身邊,對她展開微笑,打開了話匣子。
被狩獵和被愛,原來是如此相似的事。
2014.12.24
地牢一角,長髮少女因為聽聞聲音而轉首。她於永夜一般的黑暗中看見那閃耀著微光的金髮,梳理整齊猶如獅子一般尊貴,她不禁輕聲的問:
「妳是…?」
高跟鞋的聲響停下,就在面前。少女如幼鹿般敏感的嗅覺聞到了香水的味道、乘坐高級房車留下的皮革味道、還有酒香。然後她聽見了柔軟的、成熟的聲音自我介紹道。
「我是Dr. Du Maurier,不過妳可以稱我Bedelia。」
垂首的少女,大半張臉被簾般的棗色長髮掩蓋了,看不見表情,聲音中也聽不出情緒:
「妳還是快走吧,要不然他回來可是會殺了妳喔。」
「他是指Hannibal嗎?是他叫我來探望妳,我也是心理醫生,也許可以幫助妳一下。他說妳大概比較喜歡跟女性聊天……妳是Abigail?」
女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只是靜了一靜,像是想要回想自己的名字卻想不起來,然後說:
「他殺了一個闖進這裡來的女調查員。」
「他殺了比妳想像中還要更多的人。就跟妳我一樣。」
Abigail猛地抬頭盯著她看,一臉想要辯白但又無法反駁。
但Bedelia的神情並沒有任何責備或愧疚,只是伸出手想替她把頭髮撥到耳後,卻觸碰上那隱藏其下的傷痕,與及新生的皮膚。
「耳朵…沒有了。」Bedelia的聲音帶著憐惜,「還痛嗎?Hannibal本想取走妳的眼睛,但我跟他說這對女孩子來說太殘酷了。」
「…就跟梵高一樣。」Abigail喃喃的說。
Bedelia微微一笑,「我很喜歡他的向日葵。」
「從前唸的中學裡…美術老師說他是唯一一個能夠令明亮的黃色變得憂鬱的畫家。」
Abigail盯著自己的雙手所看,卻只看到血一般的深紅色。
「我們都是被擺佈的一抹色彩,用作裝飾畫布的一角。」
Bedelia坐下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拉下她的肩膀,讓女孩如一片落葉般側躺到她的腿上。
「妳很久沒好好睡過一覺吧?」
少女依言閉上眼,她回想起和父親一起乘上的那列火車,起動之時經過重重森林。被金黃橙紅的葉佔據了窗外的視野。她就像一頭被活擒的鹿一般很想回到叢林裡,她的父親卻正在背後守護著她。
她坐下於另一個少女的身邊,對她展開微笑,打開了話匣子。
被狩獵和被愛,原來是如此相似的事。
2014.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