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arth
X-Men Day of Future Past: Hank & Charles
一九七三年的夏天,Xavier大宅外的樹木茂密繁生,Hank雖然很想修整一下,但單是照顧自己和Charles並維持兩人的起居生活已經佔用了他大部份的時間,更別提他的研究工作。他得一直小心地觀察著自己和Charles對於藥物的反應,雖然到目前為止是有效地抑制了變種基因的顯性能力,但誰都無法預測長期服用這些藥物會有什麼影響,而Hank只有自己和Charles作為參考對象。
Charles大部份都在喝酒,還有看書,卻什少讀報紙,更遑論電視了。他把自己和世界隔絕。Hank只好用空餘的時間來收集消息,他還是很在意Erik和Raven的下落,他不得不。
唯一令Hank好過一點的是當他替Charles注射後,Charles會感謝他為他帶來了平靜,他告訴他,從兒時開始便能竊聽周遭的人的想法,他早已忘了腦袋中不會出現別的聲音的樣子。但當一切都安靜下來之時,Hank卻發現Charles反而睡不著了,他留連在偏廳裡,寧願待在沙發上一夜無眠也不回去屬於自己的睡房。
那樣的夜裡,同樣因為各種各樣的瑣事而總是待得很晚的Hank在經過仍透出光的偏廳時,他總會進去探視一下確保Charles沒事。如果Charles睡著了他便替他添上一張毯子;如果Charles還醒著的話,會給Hank倒一杯酒,叫他坐下來聊天。Hank多數會婉拒任何含酒精的液體(他的酒量依然很不濟),但會答應留下來陪他閒聊。他熱衷於跟對方分享任何他從媒體裡獲得有關於變種人的消息,雖然總是會被興趣缺缺的Charles輕描淡寫地帶過。Charles反倒對Hank還在CIA時的研究很感興趣、什至會問起他更早期還是碩士生時的論文題材,卻不再談及自己還在牛津的事。
Charles也跟他分享了他的童年、包括他和Raven相識的經過。
Charles問他Raven的離開是否令他傷心?Hank無法否認她對他的重要性,但他想他的初戀在這對兄妹的情誼面前顯得微不足道。Charles反過來安慰他,Raven被很多男生追求過,她卻從沒主動向任何男生示好,Hank至於她來說還是特別的。聞言Hank總是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支吾其詞地企圖轉掉話題。
他發現自己一開始喜歡上的是金髮碧眼的Raven,那個會對他露出甜美笑容和他一樣害怕被人厭惡的女孩──他並不是特別喜歡、什至鮮少看到藍膚紅髮、真正的Raven。那時被愛情沖暈頭腦的他也許沒資格說他回報過她對他的愛。
他不敢說出來,而幸好這一刻的Charles也無法發現自己的想法。要不然…他想他也會後悔容許自己的妹妹跟他這樣窩囊的傢伙交往。
那段日子裡Hank一直沒想太多──正確來說,他不讓自己想那麼多。從他選擇追隨Charles時他便知道自己無法認同Erik或Raven的道路。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需要喘息的空間,他相信目前的教授只是暫時迷失了,而他並不需要任何動搖的想法。Hank只知道自己得在Raven不在的時刻,替她照顧Charles就可以了。
直到下著雨的某夜,Charles難得充許他扭開收音機而非使用唱片(Hank曾含蓄地暗示過他實在受不了那些一直重覆的老曲子),收音機在播放歌曲之間插著整點的新聞簡報,這時Hank總會提起精神來收聽,但他瞄到站在窗前唅著酒的Charles不作一聲,彷彿穿過黑暗和雨水能看清外頭的草地一樣。世界至於這座大宅猶如不存在。然後他開口了,用著近乎開玩笑的語氣對Hank說:
從以前到以後,我都無法跑贏你了。
室內的燈火昏黃而溫暖,Hank卻只感到不寒而悚。還有愧疚。他所認識的教授從不曾將自己的傷痛轉嫁於他人身上,即使是他需要坐輪椅的時刻,更何況是現在。他開始無法分辨,這樣的人還是否他所知的那位X教授。
他還開始害怕,他會成為促使Charles放棄希望的原凶之一。他一直以為自己和Erik有別,在所有人都離去以後仍堅持站在教授的身旁;他以為他做了對的事,但直到此刻他也許不得不承認,他如Raven所說的一樣軟弱,無法接受真正的自己,還把身邊的人拉扯下來。
他不禁開始盼望,有誰能夠打破這局面。
他只是沒想到來敲他們的門的,會是一個來自五十年後、自稱他們將會成為好友、但他卻沒活下來的男人。
2014.12.26
Charles大部份都在喝酒,還有看書,卻什少讀報紙,更遑論電視了。他把自己和世界隔絕。Hank只好用空餘的時間來收集消息,他還是很在意Erik和Raven的下落,他不得不。
唯一令Hank好過一點的是當他替Charles注射後,Charles會感謝他為他帶來了平靜,他告訴他,從兒時開始便能竊聽周遭的人的想法,他早已忘了腦袋中不會出現別的聲音的樣子。但當一切都安靜下來之時,Hank卻發現Charles反而睡不著了,他留連在偏廳裡,寧願待在沙發上一夜無眠也不回去屬於自己的睡房。
那樣的夜裡,同樣因為各種各樣的瑣事而總是待得很晚的Hank在經過仍透出光的偏廳時,他總會進去探視一下確保Charles沒事。如果Charles睡著了他便替他添上一張毯子;如果Charles還醒著的話,會給Hank倒一杯酒,叫他坐下來聊天。Hank多數會婉拒任何含酒精的液體(他的酒量依然很不濟),但會答應留下來陪他閒聊。他熱衷於跟對方分享任何他從媒體裡獲得有關於變種人的消息,雖然總是會被興趣缺缺的Charles輕描淡寫地帶過。Charles反倒對Hank還在CIA時的研究很感興趣、什至會問起他更早期還是碩士生時的論文題材,卻不再談及自己還在牛津的事。
Charles也跟他分享了他的童年、包括他和Raven相識的經過。
Charles問他Raven的離開是否令他傷心?Hank無法否認她對他的重要性,但他想他的初戀在這對兄妹的情誼面前顯得微不足道。Charles反過來安慰他,Raven被很多男生追求過,她卻從沒主動向任何男生示好,Hank至於她來說還是特別的。聞言Hank總是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支吾其詞地企圖轉掉話題。
他發現自己一開始喜歡上的是金髮碧眼的Raven,那個會對他露出甜美笑容和他一樣害怕被人厭惡的女孩──他並不是特別喜歡、什至鮮少看到藍膚紅髮、真正的Raven。那時被愛情沖暈頭腦的他也許沒資格說他回報過她對他的愛。
他不敢說出來,而幸好這一刻的Charles也無法發現自己的想法。要不然…他想他也會後悔容許自己的妹妹跟他這樣窩囊的傢伙交往。
那段日子裡Hank一直沒想太多──正確來說,他不讓自己想那麼多。從他選擇追隨Charles時他便知道自己無法認同Erik或Raven的道路。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需要喘息的空間,他相信目前的教授只是暫時迷失了,而他並不需要任何動搖的想法。Hank只知道自己得在Raven不在的時刻,替她照顧Charles就可以了。
直到下著雨的某夜,Charles難得充許他扭開收音機而非使用唱片(Hank曾含蓄地暗示過他實在受不了那些一直重覆的老曲子),收音機在播放歌曲之間插著整點的新聞簡報,這時Hank總會提起精神來收聽,但他瞄到站在窗前唅著酒的Charles不作一聲,彷彿穿過黑暗和雨水能看清外頭的草地一樣。世界至於這座大宅猶如不存在。然後他開口了,用著近乎開玩笑的語氣對Hank說:
從以前到以後,我都無法跑贏你了。
室內的燈火昏黃而溫暖,Hank卻只感到不寒而悚。還有愧疚。他所認識的教授從不曾將自己的傷痛轉嫁於他人身上,即使是他需要坐輪椅的時刻,更何況是現在。他開始無法分辨,這樣的人還是否他所知的那位X教授。
他還開始害怕,他會成為促使Charles放棄希望的原凶之一。他一直以為自己和Erik有別,在所有人都離去以後仍堅持站在教授的身旁;他以為他做了對的事,但直到此刻他也許不得不承認,他如Raven所說的一樣軟弱,無法接受真正的自己,還把身邊的人拉扯下來。
他不禁開始盼望,有誰能夠打破這局面。
他只是沒想到來敲他們的門的,會是一個來自五十年後、自稱他們將會成為好友、但他卻沒活下來的男人。
2014.12.26